第1章 地震前的倒计时
地下拳场的聚光灯刺得陆铮眯起眼。
他抹了把嘴角的血，踹开压在胸口的对手，金属擂台发出闷响。
观众席的欢呼像潮水漫过耳畔，他却盯着拳台角落的电子钟——23:58。
手机在裤袋里震动。
他扯下缠手带，屏幕亮起的瞬间瞳孔收缩：「全球地震预警：72小时内将发生7.8级强震，建议民众立即撤离至空旷区域。」
心跳声盖过了裁判举高他手臂的呐喊。
陆铮扯断腕上的参赛手环，塑料扣崩进观众席，没人注意到这个地下拳王的反常。
他知道，这不是普通地震。
三天前他穿进这本末世小说时，原主就是在地震后第三天为救圣母男主林凡惨死。
「陆哥！奖金还没领——」经纪人追过来，被他反手推在铁栏杆上。
「留着给你买棺材。」陆铮冲进安全通道，鞋底碾过满地啤酒瓶，玻璃渣子扎进脚背也没停。
地铁站里人挤人。
电子屏滚动着「临时停运」的通知，穿白T的男生挤过来，是林凡。
原书里这张带着学生气的脸总挂着「我是好人」的笑，此刻却急得冒汗：「陆哥！我刚联系了社区，需要青壮年留下维持秩序，孕妇和老人优先上救援车——」
「救援车？」陆铮扫过站台，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往出口跑。
他拽住林凡后领甩到一边，「现在去地下停车场抢车还能出城，等地震一震，所有路都得塌。」
「你怎么能这么自私？」林凡涨红了脸，「末世要来了，我们得团结——」
「团结？」陆铮嗤笑。
原书里就是这副嘴脸，用道德绑架原主当肉盾。
他转身要走，斜刺里冲来三个混混，揪着孕妇的包往楼梯口拖。
孕妇尖叫着踢到垃圾桶，泡面汤泼了混混一脚。
「臭娘们儿——」混混扬起拳头。
陆铮屈指弹了下指节，左肘顶在第一个混混后颈，右手扣住第二个手腕反拧，膝盖重重撞向第三个的腰眼。
三秒，三个混混全趴在地上哼哼。
站台突然晃动。
天花板的灯砸下来，人群发出尖叫。
陆铮抓住扶手稳住身形，余光瞥见林凡还在原地发愣——原书里这小子总在「该不该救人」上犹豫，结果害死一堆人。
「地震了！快跑！」有人喊。
陆铮逆着人流往自动扶梯跑，眼角扫到自动贩卖机下露出半截米色裙角。
苏晚晴。
原书里她是生物研究所的天才，被林凡救后成为团队核心，结果因为原主挡刀，她最后被丧尸啃了半张脸。
贩卖机倾斜着压在她腿上。
陆铮抄起掉在地上的钢筋，插进机器和地面的缝隙。
「咬牙。」他闷喝一声，钢筋发出扭曲的呻吟，机器挪开半寸。
苏晚晴咬着唇爬出来，白大褂蹭满灰，眼镜歪在鼻梁上。
「那边有人被压了！」林凡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。
陆铮转头，看见消防栓砸下来的水泥块压着林凡的腿，他正扒拉碎石，抬头冲陆铮喊：「陆哥！帮我——」
陆铮一脚踩在林凡手腕上。
骨裂声混着地震的轰鸣。
「别挡道。」他拽起苏晚晴往安全通道跑，身后传来林凡的惨叫，被坍塌的天花板闷在里面。
地下车库的卷帘门落下来时，余震还在晃。
陆铮踹开角落的纸箱，用碎石在墙上划下「72小时死亡倒计时」。
苏晚晴扶着墙喘气，目光扫过他划的字：「你怎么知道...」
「知道什么？」陆铮检查着墙角的应急物资箱，里面有压缩饼干和矿泉水，和原书描述的分毫不差。
「路线。」苏晚晴推了推眼镜，「刚才从地铁站到这里，你避开了所有监控死角，还绕开了施工路段——」她顿了顿，「像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」
陆铮没接话。
他撕开饼干包装扔给她，自己灌了半瓶水。
原书里苏晚晴最擅长观察细节，现在她已经起疑了。
但没关系，等丧尸爆发，她会需要他的「预知」。
墙上的倒计时在阴影里泛着冷光。71:59:58。
「这里安全吗？」苏晚晴问。
「暂时。」陆铮盯着手机，信号时断时续。
他知道，再过二十四小时，第一只丧尸会出现在三公里外的便利店。
那地方现在应该还亮着灯，货架上摆满能撑过初期的物资。
但此刻他只是扯下块布，裹住脚上的伤口。
血渗出来，在水泥地上洇出暗红的花。
苏晚晴突然凑近，盯着他的眼睛：「你...不是普通人。」
陆铮笑了。
他把最后半块饼干塞进嘴里，站起身。
「等明天天亮，我们去便利店。」他说，「记得带你的笔记本，研究所的病毒样本，该派上用场了。」
苏晚晴的手指在白大褂口袋里捏紧。
那里装着她偷偷带出来的病毒血清样本。
这个救她的男人，比地震更让她不安。
地下车库外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。
陆铮侧耳听了听，是便利店方向。
他扯了扯苏晚晴的袖子：「走。」
苏晚晴跟着他往出口走，余光瞥见墙上的倒计时又跳了一格。
71:58:32。
她不知道，此刻三公里外的便利店里，原本在货架前挑关东煮的顾客，正缓缓抬起头。
他们的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，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吟。
第2章 血色便利店
便利店玻璃门映出扭曲的人影。
陆铮拽着苏晚晴的手腕，指节捏得发白——原书里丧尸该在二十四小时后出现，现在提前了。
门内传来货架倾倒声。
苏晚晴的白大褂被风掀起一角，露出口袋里的血清样本。
她推了推滑落的眼镜：“病毒潜伏期缩短。”
“知道。”陆铮踢开脚边的易拉罐，金属碰撞声惊得门内传来呜咽。
他从后腰抽出消防斧——这是地下车库应急箱里顺的，原书里林凡用这玩意儿砍丧尸时手抖得像筛糠。
玻璃门突然裂开蛛网纹。
一只青灰色手掌拍在上面，指甲缝里卡着便利店标签纸。
陆铮后退半步，斧刃对准门把手。
“数到三。”
“一。”苏晚晴摸出白大褂内袋的橡胶手套，快速套在两人手上。
“二。”陆铮看见门后挤过来七八个身影，其中一个穿便利店制服的，喉管被自己咬断了一半。
“三！”他抡起斧头，玻璃碎渣溅在脸上。
苏晚晴弯腰钻进去，顺手扯下墙上的防化围裙，三两下撕成两半，蒙住两人口鼻。
“病毒通过飞沫传播。”她声音闷在布里。
货架间传来重物坠地声。
陆铮拽着苏晚晴躲到泡面堆后，看见三个丧尸正啃食倒地的店员。
店员的工牌在血里闪——王庞，原书里被林凡救后当后勤，结果因为帮人藏孩子被丧尸分尸。
“救他？”苏晚晴的眼睛在防护布里亮着。
陆铮摸了摸下巴。
王庞手机里存着黑市军火库坐标，原书里林凡为了“仁义”没抢，现在这蠢货正被丧尸压在收银台底下，两条腿还在抽搐。
他抄起货架上的啤酒瓶砸向最近的丧尸。
玻璃渣扎进丧尸后颈，那玩意儿晃了晃，转身扑过来。
陆铮矮身躲过爪子，斧头从下往上挑开丧尸下巴。
腐臭的血喷在防护布上，他反手将斧头捅进第二个丧尸的眼窝。
苏晚晴扯住王庞的衣领往回拖。
王庞的工服被撕开半片，露出肚子上的抓痕——没咬穿。
他浑身筛糠，手指死死抠住苏晚晴的手腕：“救、救我！我有……有军火库位置！”
陆铮的斧头剁下第三个丧尸的胳膊。“坐标。”
“地、地下二层！”王庞哭嚎着摸出手机，相册里存着张照片，红圈标着“废弃地铁站B口”。
陆铮扫了眼，记在脑子里。
便利店后门突然被踹开。
四个穿迷彩服的男人冲进来，为首的叼着烟，枪管抵在陆铮后颈。
“张涛。”男人吐了口烟，“听说这儿有明白人，老子用武器换情报。”
陆铮没动。
苏晚晴的手指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一下——这是他们刚在车库商量的暗号：有机会。
“换什么？”他歪头看张涛，斧头垂在身侧。
“病毒源头。”张涛的枪口往下压了压，“你女人是研究所的吧？老子要知道怎么防丧尸。”
陆铮突然把苏晚晴推过去。
苏晚晴踉跄两步，撞进张涛怀里。
张涛的手下哄笑，枪口松了松。
陆铮的目光扫过他们腰间的枪套——两把霰弹枪，三把半自动。
“她值五支冲锋枪。”陆铮说。
张涛捏着苏晚晴的下巴。
苏晚晴没躲，反而凑近他耳边：“丧尸怕低温。”
张涛愣了愣。
陆铮的斧头已经抡起来，砸在最近的手下膝盖上。
那人大叫着栽倒，霰弹枪甩出来。
陆铮扑过去接住，转身扣动扳机——子弹掀飞第二个手下的半张脸。
苏晚晴抄起货架上的液氮罐，朝张涛脚边砸去。
液氮蒸发的白雾瞬间弥漫，张涛的枪打偏，擦着陆铮耳朵钉进天花板。
陆铮拽着苏晚晴钻进冷冻柜区，反手锁上玻璃门。
“低温。”苏晚晴喘着气，“丧尸的神经传导需要酶，低温会让酶失活。”
冷冻柜外传来砸玻璃的声响。
张涛的手下骂骂咧咧，丧尸们也被枪声吸引，拍打着另一侧的玻璃。
陆铮踹开最近的冷冻柜，取出两罐液氮，递给苏晚晴一罐。
“炸后门。”
爆炸的气浪掀飞金属门。
陆铮拽着苏晚晴往外跑，霰弹枪在手里发烫。
王庞跟着滚出来，裤裆湿了一片。
街角突然传来喊话声。
林凡穿着印着“志愿者”的红马甲，举着扩音器：“同胞们！跟我去社区避难所，我们不放弃任何一个人！”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学生，举着“团结抗灾”的横幅，正试图把几个幸存者从丧尸群里拉出来。
陆铮把苏晚晴按在墙角。
一个丧尸扑向林凡，他尖叫着后退，被学生们推到身后。
学生里有个戴眼镜的女生，举着木棍去戳丧尸，反被抓住手腕。
“圣母。”陆铮冷笑。苏晚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没说话。
王庞缩在两人身后，突然拽了拽陆铮的衣角：“我、我还知道……废弃防空洞的位置……”
陆铮低头。
王庞的手机屏幕亮着，地图上标着个小红点，在老城区电影院地下。
便利店方向传来警笛声。陆铮扯了扯苏晚晴的防护布：“走。”
苏晚晴跟着他往巷子里跑。
风掀起她的白大褂，口袋里的血清样本撞在大腿上，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王庞小跑着跟上，回头看了眼还在和丧尸拉扯的林凡团队，喉结动了动——他没敢说，那个防空洞的密码锁，需要林凡的指纹。
